仲夏夜

那件事以后，刘北山总抱着陈念睡觉。

陈念一开始没说什么，那段时间脑子昏昏沉沉，除了学习没装什么东西，每晚上床的时候都是身心俱疲。刘北山睡得比她还晚，等到刘北山上床，她早已睡得迷糊。所以刘北山抱不抱，她没什么感觉。

可是六月将至，天热。

有天晚上，陈念生生被热醒了。

想挪挪身子，却发现动弹不得。

睁眼，漆黑的天花板。

全是刘北山的味道。

男性、碘酒、淡淡汗水的混合味道。

……

推，推不动。拱，拱不动。只好喊。

“刘北山？”陈念没忍心大声。

“…嗯？”刘北山含糊了一声。

“…别抱着我，热。”

刘北山抱得更紧了。

“我怕你丢了。”

窗外的虫叫了两声。

陈念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可是我热。”

解放，同时转身，背对背。

陈念又想了想，说：“你刚刚抵着我了。”

“…不能怪我。”刘北山顿了顿，又说：“也不能怪它。”

“男生就是这样吗？”

“你们课上没讲吗？”

“我们课上不讲这些。”

“有无意的，有有意的。”

“你刚才是有意吗？”

“我刚没睡着。”

很长的沉默，困意又漫上来。

不知不觉又变成面对面，又抱在一起。

陈念把头埋在刘北山怀里，一只手慢慢向下，摸到罪魁祸首。

很热，很硬。

陈念听见刘北山心跳加快的声音。

“你喜欢吗？”

“不喜欢。”

手没有离开。

刘北山捏住陈念的下巴，吻她，很克制又很热切。

陈念本能地回应他，她头有些晕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但她知道她喜欢刘北山，她喜欢刘北山这样做。

粗糙的大手伸进衣角，一点一点，停住。

“像什么？”

“像棉花糖。”

陈念噗呲笑出声，这个比喻对于刘北山来说有点娘。

“是不是和你之前的没法比？”

刘北山轻轻咬了一下，陈念抱着他的脖子发抖。

“你不一样。”

陈念仰起头，头发散在枕头上，说：“我不想不一样。”

吻又回到嘴角，刘北山温柔地拨开她额角的碎发，在眉心盖了一个章，陈念感觉自己像幼儿园被表扬的小朋友。

“你就是不一样。”低哑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执拗。

“你也不一样。”陈念接话。

两个人相视而笑，笑完，他们无声地抱了一会儿，又热起来，刘北山松手，往一边挪了挪，躺好。

陈念扭头，问：“不做吗？”

“你明天要上课。”

一阵凉风透过纱窗钻进闷热的屋里。

陈念深吸了一口气，说：“那周六做。”

刘北山忍不住笑了，抬手揉了揉陈念的头发，“你学坏了。”

“跟着你能不学坏吗。”

———

周末去看的，在影院哭到昏头，撇开别的不说，这两位的演技十分出色，在我心里留下了两个鲜活的生命。

不管高考是不是骗局，生活是不是荒谬，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一点点美好、一点点希望，请务必坚持下去，对自己好一点，加油！